負暄集/期待復課\趙陽

　　這兩天，政府公布了中小學和幼稚園復課的時間表，並對各學校如何平衡疫情安全和面授進行了清晰引導。我非常高興：終於又可以到學校上課了！

　　我並不反對網課，但終歸感覺網課不能與學生身處一室、「面對面」交流，而導致授課效果大打折扣。比如，在「中文閱讀與寫作」的課堂上，我往往會通過捕捉學生回答問題的表情，而準確判斷他們對文字的領悟力和興趣點，或是敏銳地發現他們的表達欲，力促教學成效事半功倍。而這些，在網課就很難做到。

　　阿添同學，本來是一個不太擅長表達的理科生，上學期結束時，他很認真地寫郵件感謝我：「老師，每次課上，每當我有表達的衝動時，你都會叫到我的名字。簡直太神奇了！有時候那種衝動只是一點點，都能被你看穿。我感覺自己越來越敢於表達了。班主任推薦我明天代表班級在升旗禮上講話，我好開心啊。」讀着這字字句句，瘦高的阿添那羞澀的笑容又浮現眼前。

　　還記得第一次上課時，每到提問環節，他總是不自信地低下頭。我於是暗暗留心起這個十七歲的大男孩。終於有一次，他悄悄抬起頭，眼神與我探尋的目光有了短暫的碰撞，我便鼓勵他大膽說出自己的看法。「簡潔的文字裏，表達了一種詼諧的自信。」阿添聲音不大，但理解準確、表達順暢──那天講的是《世說新語．惑溺》，我讓同學們談談對「親卿愛卿，是以卿卿，我不卿卿，誰當卿卿？」的理解。我在肯定他的同時，幽默地說：「古代的婦人大膽表達自己的見解，並由此創造了成語。我們當代的男子漢，更應該勇於表達、分享智慧，就是在創造精彩的生活。」自那以後，課堂上的阿添越來越積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