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港知青拜祭罹难卒友 愿历史悲剧不重演
The Epoch Times
当天的追悼拜祭来了不少逃港者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发言的第二代刘宇曦和刘丽曦表示,他们要牢记历史,而且因为长辈们的勇气决心和牺牲,才造就他们今天在美国的机会和幸福生活,他们能够有今天,是因为他们“站在长辈的肩膀上”,他们珍惜这份自由,并把长辈们的精神传承下去。
去年6月,当镌刻着搜集到的第一批170个逃港罹难者名字的第一块碑落成时,他们来拜祭过,那是他们第一年的拜祭。他们承诺过,只要活着、只要能走动,就一定每年都来。他们没有食言,而且继续收集当年逃港的罹难者名单,镌刻着第二批176个名字的第二块碑在3月30日落成。4月30日,美东与香港同步进行拜祭。
来自纽约、波士顿、芝加哥、马里兰州、大西洋城、澳大利亚、加拿大的近百名当年逃港知青,伫立在两块纪念碑前,凝视着这一个一个他们熟悉的名字,上面有他们的亲人、恋人、同学、街坊、朋友……当年,为了逃离共产暴政,为了寻求自由,他们曾经相约一同出发;在路上,险像环生、惊心动魄,他们——今天站在碑前的人,九死一生,劫后余生,实现愿望,在自由世界呼吸着自由的空气;而碑上的人,却出师未捷身先死,魂断逃港路上……
拜祭活动组织者阿陀致辞说,该纪念碑是已知的全球第一个当代中国共产主义受难者群体镌名纪念碑,当前有两碑,罹难者名字共346个(第一碑170个名字,第二碑176个名字)。 其中遭枪击死亡的有20人,例如墓碑上镌刻的拉小提琴者陈冠朋1970年遭枪杀;16中知青黄健少70年代初未及偷渡,“ 一打三反 ”运动中被枪毙,罪名为出卖上山下乡情报(后来父子遭枪决,母亲自杀)。
他说,罹难知青纪念碑上的人名数字及涉及的时间跨度,要比柏林墙要多、要长(柏林墙28年,罹难239人,仅记名136人),而罹难知青人数实际上远远不止现在收集到的数字。纪念这346名罹难者,背后代表了无数逃离极权制度过程中失踪死亡的冤魂,其意义已远远超过纪念罹难者知青本身,他说:“愿历史的悲剧不再重演”。
在第二块碑的一面,镌刻着月黑风高下的岩石恶浪、勇敢无畏自由翱翔的海鸥、由卒友手绘的逃港地图、已故才女卒友袁家伦写的祭词、以及五位罹难者的照片。袁家伦在2018年访港拜祭时写的一首祭词写道:“云雾罩海滩 雨洒吉澳山/出师身未捷 魂断大鹏湾/昔日同上路 君却未能还/相逢唯梦里 泪雨湿衣衫/清香一缕缕 酒洒绿波间/愿为自由故 舍命不悔叹。”
“婉,我来了!”廖先生一来到墓碑前,顿时掩面泣不成声。他当年的恋人黄婉虹的名字,就刻在第二块碑上。前两天(4月28日)刚好是黄婉虹逝世50周年纪念日。
拜祭活动组织者宋颖介绍,黄婉虹与廖先生当年是同校同学、同下放到粤北山区,两人在艰困的岁月中相濡以沫,即使在“-打三反”中被打成反革命时也不离不弃。1973年4月,他们一起踏上寻求自由的逃港之路,在爬山涉水十多天后,终于来到海边的国防公路旁。正在此时,几个民兵冲来扣动了多枝冲锋枪,黄婉虹近距离中弹,入弹口只有一厘米而出弹口有碗口大,导致股动脉被射穿大出血,不到两分钟,她就惨死在男朋友怀中!而这些毫无人性的民兵,照样拘捕了满身鲜血的男友,而黄婉虹的遗体被他们不知运去哪里,从此不知下落。
廖先生抑制着悲痛致辞说:“今天终于完成了我的心愿。50年前,我的女朋友被枪杀,在大梅沙的海岸,她流尽最后一滴血,双眼不闭。感谢建碑组,让她的名字和我的爱,刻在墓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