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食 色/家鄉燜子\判 答
Ta Kung Pao
在很多人心中,大連的味道是海,渤海灣的風吹亂了頭髮,也吹不走深深扎根的那一絲鄉愁。但如果說大連人最懷念的、跟家最接近的味道,怕不是那些海參鮑魚饕餮大宴,而是一口實實在在的燜子,只一口,就讓人無法放手。
大連的燜子,絕對是「祖傳」級別,很多人從小吃到大,從校門口的路邊攤,吃到五星級酒店的早餐檔口。只要跟大連這兩個字沾邊,燜子就必須擁有姓名。早年間蔡瀾先生記錄大連之行,特意提到了炒燜子,也不諱言「中了燜子的毒」。實際上,在大連打響了名號的燜子,並非本地土生土長,而是源於山東煙台。逃不出所有美食「歪打正着」的神奇命運,當時一對姓「門」的兄弟為了拯救製作粉條的原材料,突發奇想用油鍋煎粉坯,卻意外收穫好評,於是乾脆改行,也索性用諧音,把「燜子」順勢發揚光大。
同為小吃,它的原材料卻可謂極簡。紅薯澱粉加水,攪打成半透明的糊狀,就是全部。接下來由店家發揮,小火加熱、每一面翻炒均勻,等滋啦滋啦響到徹底,就變成了煎,等表皮煎到脆生生,才是合格的選手。為了這層脆皮,多數店家都會把燜子切成不規則形狀,把活學活用的物理精神,貫徹到了餐桌上。熱乎乎出鍋的燜子,一定要再淋上厚厚的一層芝麻醬和蒜汁,三者在口中產生不可思議的「化學反應」,紅薯粉的韌性把燜子的潛能發掘到最大,一口下去有軟糯,有焦脆,有辣酥酥的畫外音,還帶着芝麻醬的濃香。
當年的炒燜子,多是物資匱乏時代人們口腹慾的高潮;如今的燜子,也會加入海參、螺片,在大飯店裏一顯身手。但如果你問問大連本地人,他們仍最愛那一口,跟煎鍋繾綣過後,紅薯粉糯到極致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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