详解美国务院最新报告：中国正试图重塑全球信息环境

根据美国官员的一份最新评估报告，中国正在投入数十亿美元试图重塑全球信息环境并最终使多个国家的意志屈从于北京的利益。

全球接触中心特使和协调员詹姆斯·鲁宾(James Rubin)对记者们说：“当你查看谜题拼图的组件，并将其拼在一起时，你就会看到中华人民共和国有一个令人惊叹的雄心，寻求在世界关键地区的信息主导权。” 中国政府官员拒绝就国务院报告的细节发表评论。但中国大使馆发言人刘鹏宇在给美国之音（VOA）的一封电子邮件中称这份报告“只是打压中国、维护美国霸权的又一个工具”。 刘鹏宇说：“只要看一下（报告的）摘要，就足以知道它的目的是什么：加剧意识形态对立，散布虚假信息，抹黑中国内外政策。我们敦促美国自我反省，不要再把所谓的‘信息操纵’嫁祸给中国。” 美国国务院的这份报告称，其结论基于公开信息以及“新获得的政府信息”。 报告说：“随着中华人民共和国对自身实力越来越有信心，它似乎已经计算出可以更加咄咄逼人地追求自己的利益。” 具体来说，美国国务院的报告指出，中国采取多管齐下的方法，将其庞大的国营媒体、监控技术、金融和政治胁迫以及中文媒体结合起来。 其结果是形成了一个信息生态系统，在这个系统中，机器人和“网络喷子”，甚至是官员，都在放大支持中国政府的声音，同时淹没或压制反对者。 然而，报告提醒说，迄今为止，中国所做的大量工作仍难以在西方和倾向西方的国家产生预期的影响。 报告指出：“在以民主国家为目标时，中国政府遭遇了重大挫折，原因往往是当地媒体和公民社会的反弹。尽管拥有前所未有的资源支持，但迄今为止，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府的宣传和审查所取得的结果成败皆有。” 这一评估与脸书（Facebook）和Instagram的母公司Meta的结论不谋而合。Meta在8月份宣布捣毁了一个与中国有关的名为“垃圾伪装”（Spamouflage）的虚假信息行动，这个词是英语“垃圾邮件或帖文”(spam)和“伪装”(camouflage)的合写。 Meta表示，虽然“垃圾伪装”是“世界上已知最大的隐蔽的跨平台影响力行动”，但中国政府却没有得到什么好处。 该公司说：“尽管它使用了大量的账户和平台，但‘垃圾伪装’始终难以超越自己的（虚假）回声室。只有少数情况下，在推特（Twitter)和YouTube上的‘伪装垃圾’内容据称被真实世界的有影响力者放大。” 一些研究人员表示，中国政府已经在打入西方社会方面取得了一些进展。 总部设在华盛顿的保障民主联盟（Alliance for Securing Democracy）高级研究员布雷特·谢佛（Bret Schafer）通过电子邮件告诉美国之音：“中国最成功的影响力工作总是规模较小和更有针对性的，比如骚扰持不同政见者和批评者。” 谢佛进一步将“垃圾伪装”描述为“很好的警钟”。 他说：“它提醒世界，中国正在投入时间和资源操纵信息环境。” 有迹象表明，中国已经在这方面变得更加圆熟老练。 微软（Microsoft）本月早些时候的一份报告显示，中国的虚假信息工作成功地利用人工智能制作了“吸引眼球的内容”。 微软在报告中说：“这种相对高质量的视觉内容已经吸引了真实社交媒体用户的更高水平的参与。尽管有人工智能生成的常见指标，但用户更频繁地转发这些视觉内容。” 美国情报官员对人工智能被这样使用尤为担忧。 当被问及人工智能和即将到来的美国总统大选时，美国陆军上将保罗·中曾根（Paul Nakasone）上将周四在华盛顿的美国全国新闻俱乐部（National Press Club）对观众说：“俄罗斯、中国和其他国家都会试图使用这项技术。”中曾根是美国网络司令部司令兼国家安全局（NSA）的局长。 美国国家安全局的其他官员认为，中国正在取得进展，影响力正在不断扩大，并准备在必要时发挥这种影响力。 美国国家安全局负责中国事务的助理副局长大卫·弗雷德里克（David Frederick）在本月早些时候的一次网络研讨会上说：“他们在全球社交媒体环境中的影响力越来越大。” 他说：“在发生冲突时，这可能使他们能够以非常大的规模开展非常广泛的信息行动。”

塞尔丁(Jeff Seldin)是美国之音(VOA)国家安全事务记者，自从2015年以来一直报道国家安全、情报、反恐和网络领域等新闻。之前他曾任驻五角大楼记者。